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洛小夕,双目哭得红肿,脸上没有一点点生气,只蔓延着无尽的绝望。
唐玉兰点点头,抹掉了夺眶而出的眼泪,笑着说:“你们不用担心我。这几天过去,妈就会好的。”
可现在苏亦承告诉她,他们没有可能。她过去的步步为营,都是白费心思。
不用再等多久,洛小夕就无法嘴硬了。
“不要!”
陆薄言是工作狂,狂到不管出差去到哪儿都是立即就开始工作,倒时差什么的在他这里就是个笑话,她们以前常常跟着陆薄言出差,也已经变成一个工作狂了,但现在陆薄言居然说倒时差,倒时差……
苏简安抿了抿唇角,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可是这又怎么样呢?他们要离婚了。
陆薄言看了看路,回到家大概还需要十几分钟,应该刚好能把故事说完。
苏简安来不及说什么,陆薄言已经扬手把花扔进了垃圾桶。
苏简安点点头,向警员出示工作证越过警戒线,上楼去了。
没走多远,雨点就又变得大而且密集起来,天色愈发的暗沉,一道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在山上照来照去,满山的人都在叫苏简安的名字,可一切犹如拳头击在棉花上,没有任何回应。
“我以为若曦说的是真的。”陈璇璇失魂落魄的说,“若曦告诉我,陆薄言和苏简安其实没有感情,他们再过一年多就要离婚的。我以为他们的恩爱只存在报纸上,以为陆薄言私下里根本不会管苏简安。”
“小夕也刚给我打了电话。”苏简安说,“她今天训练太晚,说就住市中心的公寓了。”
可现在听他的语气,他根本就忘了这是她送的?也对,他领带多嘛,怎么可能记得住哪条是谁送的?
“陆总,喝完酒真的不去‘放松’一下?我们做东!保准你满意!”中年男人笑得暧|昧,所谓的“放松”是什么所有人已经心照不宣。
苏简安依然无所察觉,认真又毫无心机的看着沈越川,有那么几秒钟沈越川都不忍心坑她了,但想到机会难得,最后还是清了清嗓子,交代清楚游戏规则。一直到晚上八点多,积压的事情终于处理了一小半,剩下的都是不那么紧急的,小陈敲门进来,说:“苏总,先下班吧,你都还没吃饭呢。剩下的事情,可以明天再处理。”
他顺势倒在洛小夕的床上,浓烈的睡意和疲倦重重的压住他,他像一个流浪已久的人终找到归宿,不用吃安眠药,不用给自己任何暗示,像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那样,迅速且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深度睡眠。洛小夕的脚步一顿,Candy暗道了一声不好,想要拦住洛小夕,但已经来不及了
“不是突然想到的,”陆薄言环在苏简安腰上的手紧了紧,“我已经想很久了。”鬼使神差的,他返身回去,爬到树上把她抱了下来。
“那成。”沈越川点点头,“最快一班飞机是晚上,我和苏亦承一起回去。不过……你和简安呢?该不会要在这里呆到她康复吧?”从她的角度看过去,陆薄言的轮廓英挺分明,哪怕他只是在安静的看文件,也依然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,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国粹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?陆薄言只是笑了笑,侧过身去替苏简安解开了安全带:“下去吧。”
更令她惊喜的是,雨后太阳乍现,天边挂着一道彩虹。她从小就喜欢睡在软软的床上,说感觉像睡在云端,于是他给她挑了最软的床垫。